Friday, October 24, 2008

前記者揮筆七故事

撰文:小魚 《星島日報》

  或許我們都曾遇上家庭問題,與家人罵得兇起來,便萌生一走了之的念頭。然後,氣消了,狠勁也就散退了,但點題故事《見字請回家》,海迪在網誌上寫了:「我會離去一段長時間,你們不用擔心我。」便從此失蹤。本書作者黃敏華曾是報章記者,她把從採訪賺來的所見所聞,通過文字拼貼重整成七個短篇小說,雖沒絢爛詞藻,卻接連得到著名作家董啟章和葉輝大讚,只因故事裏布滿濃郁的人文情懷,讀者甚或發現自己的身影在字裏行間晃動。

Thursday, August 7, 2008

家與無家

此文由葉輝先生撰寫,刊登於2008年8月7日《大公報》

讀班雅明的《機械複製時代的藝術作品》,最好跟《說故事的人》(The Storyteller)並讀,那才不會得魚忘荃。他在《說故事的人》中說:對童年時乘馬車上學的一代人而言(猶如我們童年時乘搭電車上學),除了天空的雲,其餘一切都不是舊日模樣了──他認同小說是手工藝,說故事的人端賴這手工技藝的aura,「說故事的人」之所以消失,是由於這aura早就不復存在了。故事變成新聞之後,對黃敏華這個「八卦新聞記者」而言,也許就如班雅明引述盧卡奇(Ceorg Lukacs)在《小說理論》所言:小說就是人在現代社會中「形而上的無家感」(transcendental homelessness)。《說故事的人》一再提到「家」與「無家」這一對互相鑑照的隱喻,大概有助於我們解讀黃敏華小說的「家」(home)的寓意。

盧卡奇早已明言:小說形式的誕生,說明了人與外部世界的不和諧(dissonance):「正是和諧形式消解之際。和諧(harmony)與不和諧的對立,亦即『家』與『無家』的對立」──和諧與家只能見諸史詩的年代,而不和諧與無家(或不在家)則見諸催生小說的現代世界,在家與不在家的人也許需要不同的說故事的方法──這也許可以解釋黃敏華這本小說為什麼總是「採取迂迴的、繞圈的方式」,卻令她的老師董啟章覺得書中各章「往往以看似無關的側筆優美地收束」。

Tuesday, August 5, 2008

不在家

此文由葉輝先生撰寫,刊登於2008年8月5日《大公報》

董啟章是黃敏華的寫作老師,老師為學生的小說寫序,開宗明義,有此說法:「寫作只是把生活重整成另一種體驗的方式。黃敏華的小說的生活感是從這樣的一種關係來的,而不是內容上的生活細節,或者隨處可見的生活感想。而這重整卻見出內斂的功夫,展示出節奏上的、安排上的、交織上的藝術。」我同意──這種「重整」對一個「不在家」的作者來說,特別重要。

「不在家」至少有兩層意思,其一作者是跟母語(或母語環境)的距離,黃敏華不在香港,用中文寫小說,在香港發表和出版,是某種意義上的「回家」,香港刊物的稿約,猶如「見字,請回家」之類的啟事;其二作者是跟文學語境的距離,這距離一方面令作者有不在其中的「局外感」,另一方面卻正好讓作者有足夠的回望空間,由彼及此的「時差」猶如衛星畫面,似是即時或同步的,卻偶爾出現短暫的影像故障,有若電影鏡頭的「短凝」,那就是有時在匆匆裡視而不見,有時恍若神諭的heiligenschein。

班雅明在《論波德萊爾的幾個主題》說:「體驗我們所看的物件的aura,恰好就是給它以回眸凝望我們的能力。」這句話似為黃敏華度身訂造,她的《見字請回家》於我有難得的親和感,那是因為「不在家」以至對媒體工作的省思,讓我看見了十多年前自己的身影。

Friday, August 1, 2008

聖光或光相

此文由葉輝先生撰寫,刊登於2008年8月1日《大公報》

較早時為黃敏華的小說《見字請回家》寫了一段推介文字:「創作不外兩條路:順光和逆光。黃敏華在順光和逆光的半途上數度往返,這一回似乎選擇了逆光飛行的航班,她會發覺,只有歸途,沒有家——浮士德只有跟隨魔鬼走上布羅肯山,才可以在逆光裡見識「布羅肯幽靈」(Specter of the Brocken),幽冥漫漫,偶爾瞥見一閃而逝的「光相」(heiligenschein),悟了,便勝卻人間無數。」推介只有百多字,太壓縮了,倒覺得要稀釋一下。

Heiligenschein是小說的關鍵詞,小女孩在串字比賽不懂得這個字,其實那是德文,即heiligen(holy,神聖的)schein(light,光),黃敏華寫道:「在晴朗的清晨,地面上的草布滿了露珠,站在陽光下,望向陰影時,會發現陰影被一片光芒所包圍,因為露珠是相當大的水滴,陽光照射下會反方向回射陽光來的方向,但由於露珠是圓球形狀,所以反射的光便會散開來,而進入眼睛的部分,讓人以為這些光是包圍陰影而發的,便是Heiligenschein。」那是一個重要的隱喻。

在飛機上也偶見heiligenschein,從機艙的窗子外望,要是在太陽的反方向,便會見到看到飛機的影子環繞著光暈,那是由於飛機處於雲氣上的平流層,太陽反向的雲氣如鏡,反照出飛機的光影。這「寶光」或「聖光」也在高山的頂峰顯現,那就是「布羅肯幽靈」,古人稱之為「光相」。

Wednesday, January 9, 2008

2008年.新的開始

新一年開始不久,真的遇上令人為之一振的好事。

說是遇上,其實是可以預見的。就是我跟袁兆昌的對寫終於在一月四日登場,以後隔周五會刊登於文匯報的事。

這對我來說,是非常有意義的。近年香港的文學氣氛低沉,出版社已不大願意投資在文學書之上。報紙更早將創作版位移為平地,換上明星、名人的「賣紙」地盤。如今創作園地能重新出現,的確令人感慨又感動。

我本想先在這blog介紹一下。誰不知柏鍵老師比我更快手,在我向他道出了這消息後,他便將連結放在培正討論區與大家分享。我一方面感謝他的心意,但同時亦忽爾對於將自己寫作的一面揭露於同學面前感到靦腆不堪。

同學未必明白,當我置身於寫作場地的時間,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;眼底下的帶著的,是什麼樣的角度。我很難在這裏三言兩語的解釋給同學知道創作該如何理解。

但其實想深一層,讀者的反應,作者從來都不該管。同學也是讀者。我也應該安心的豁出去,讓大家盡情去讀好了。

對寫01 http://paper.wenweipo.com/2008/01/04/OT0801040006.htm
對寫02 http://paper.wenweipo.com/2008/01/04/OT0801040007.htm